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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妖其华,绯色灼灼,绕枝柔情,同根共生
你是我,我是你,淡看大明沧海,静望晨辉晓明,莫在相离,如许,便好
后来读了师专,更是一年半载难得回家一次,不想竟和小妹的关系又缓和了些,再后来我回家她还会拉着我的手忧郁地说:“哥哥您回来了
”但往往是这句问候之后就再也不说什么,这时我往往会焦急的问她:“小妹,哥哥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你不陪我说说话吗?”她只是凄然一笑,问我说什么呢?我没有什么说的,于是我只好拿笑话来逗她开心
但她的笑在脸上停留的时间是短暂的,像一股烟一样消失得很快
22、生活中夫妻的争吵,真的都是老公的错吗?是的
黄土地上呼啦啦地刮着风,刮来了浓重的黄土气息和麦田的香气
空气中飘着杨絮,像秋后的芦花一样,散漫而恣意
喜鹊在杨树梢咔咔咔地欢叫着,随行的老杨笑着说,瞧,它在欢迎贵客哩
在村庄里,依旧是到处的黄土,这里的道路不用铺沙垫石,平铺着的黄土一遍遍地踩实了,便成了路
老乡们都憨厚地笑着,脸色紫铜,那层肤色似乎就是黄土渗进去的结果
他们的话音硬实利落,说话时咬着牙根,一个字一个词地往外蹦,他们几乎无一例外地穿着敞口黑布鞋,裤管子扎紧了,像影视里我们熟悉的样子
大海碗和大提壶,撮进去一把花茶末子,倒进去一暖壶开水,挨个倒上一碗茶
这茶汤不似寻常我在家喝时那么小里小气,淡得若有若无,这茶汤浓郁得像黑啤酒,茉莉花的香气一时弥漫于屋,那种香透着一股子豪气
花生个大如枣,大馒头,大磁碗里大板面,大蒜大葱大烙饼
剥下一头蒜,咬在嘴里嘎嘣脆,大饼卷起一棵葱,往南瓜酱里一蘸,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,葱香和蒜香让屋里的空气变得刺激
屋里屋外,尽管屋主人精心拾掇,还有显出黄土的迹象,黄土在这里无处不在,那些黄色的浮土随着空气不经意地飘进屋,落在它想落的地方
屋里看不到镢头和耧耙之类的旧农具,院子里是摩托车和拖拉机小挂车,磨盘和碾子也消失了,碾子翻转过来,打平整了,成了天然的石桌子,落在一棵枣树底下,农业的概念已经进化到了机械化的阶段
一把用钝了的镰刀被主人改造成了一把挂钩,悬在枣树上用来挂刚收获下来的蒜头
阳光从空旷的地方无遮拦地泻出院子,五月的晚些时候,枣花的香气将让树底下成为香气的天堂
我注意到了院墙根堆着的一些老南瓜,已经从里到外红透了,那红色似乎要透过粗糙的表皮直映出来
老人说,这是咱们老家伙的口粮,吃起来松软香甜不费劲,比啃老玉米省事多了
老人的脸上是北方常见的那种紫铜色,往黑里透着亮光,他的牙像秋后的玉米,被人啃得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颗,高低错落东倒西歪,还让烟渍得焦黄
老人说话的时候,嘴角边挂着白色的唾沫,他的脸像一块被风吹干的塘泥,皱纹深而且边缘清晰,眉框有些浮肿,半白的眉毛像秋草一样纵横支楞着,染着岁月的霜粉
老人说:好好的地就要撂荒了,这孩子死活要起这什么厂子,那玩意儿能出得白面么?啧啧
老人面露不悦之色,他在数落自己的小儿子
他的小儿子去了南方十几年,已经成了一个大老板了
老人说,还是咱北方好,麦子玉米白面馒头,烙饼蘸酱就大葱,啥想法也没了!他拿起一个水萝卜,吭哧咬了一口,里头露出水绿色来
老人的幸福生活就是如此简单,其实,生活本来就是如此
院子里的阳光让我怀想起南方,它在数千里之外,此刻是否也阳光灿烂?
/>家传的祭祀形式 烧纸 每年的清明、冬至、春节,还有农历的十月一日,都要烧纸钱给已经作古的先人祖宗
这是风俗
偌大一个中国似乎都这样做
每遇上这样的日子,不管是在家的还是在外工作的,都得买了麻纸与冥币,成群结队的去十字路口燃一堆大火
我们这一带烧纸有个讲究:先在地上画一个圆圈,圆圈不能画严,得留一个口子,然后将纸钱烧进圆圈里
画圆圈是为了不让除自己祖先以外的外人将钱收了去;留个口子是为了让自己的祖先能够拿得着
我家烧纸有些与众不同
别人家只画一个圈,我们家得画两个圈
别人家只燃一堆火,我们家得燃两堆火
据说,这样做是从姑姑去世那年开始的
我没见过姑姑,姑姑什么时间去世的我也不知道
我只听父亲说,姑姑离世早
姑姑是被人打死的
其实打而未死,最后被掐了喉管才置她于死地的
这些是否事实,我一直怀疑
因为父亲说,那情形是姑姑死后“罚人”说的
我们这儿所说的“罚人”,又叫“通传”,说的是死人借活人之口传言的情形
我至今不敢相信会有这种现象
父亲说,姑姑嫁给了泰昌乡一个财主家,婆婆很厉害
那天,姑姑正在给婆婆烧炕,婆婆骂她,她顶嘴了,婆婆便将砖头扔下来砸在她的头上,将她打得惛迷过去,等她还没苏醒过来的时候,婆婆便让长工们掐了她的脖子,将她掐死,然后用绳子将她挂在院子的槐树上,再来我家报丧,说姑姑上吊死了
姑姑“罚人”不仅说了她死时的情景,还要求父亲给她烧纸时要与祖先们的分开烧
说烧到一起她捡不到,爷爷奶奶捡到了也不分给她
父亲说给我这些是在哥哥去世的那一年
那一年,哥哥去酒钢当工人了,去了不到一年就煤气中毒死了
父亲埋葬了哥哥回来,整整睡了一个月
母亲整天跪在十字路口号啕大哭,一直将一双眼睛哭瞎
那年过年,父亲领我们去十字路口烧纸
我当时十一岁
父亲画了两个圆圈,烧了两堆纸钱,然后对我们说,记住,以后烧纸就这么烧
此后不多年,父亲去世了,每每遇上烧纸的日子,我便领着弟弟去十字路口
去了,也是画两个圆圈,烧两堆纸钱
我将姑姑的故事说给了弟弟
现在,我领着儿子们烧纸,也是那种烧法,我将姑姑的故事又说给了儿子们,尽管这个故事的可信程度令我怀疑
泼洒 人死了之后,逢年过节,家人们是要摆祭堂祭祀的
一般的做法是:在正厅的正堂摆一张方桌,用纸糊了桌裙,桌面上摆了死人的照片或者灵牌,前面置了香炉,供了祭品献饭,然后磕头礼拜,烧香化纸
我家不这样做
我家泼洒
别误会,这不是少数民族的祭奠形式
我家是真真确确的汉民族的后裔
泼洒很简单
就是在吃饭前将做好的饭食盛上一碗,到大门口去用筷子挑出少许扔到地上,再将碗里的汤汤水水往地上撒落少许,就算是送给先人祖宗的早餐或者碗饭了
泼洒要有眼色
要在鸡儿猪儿狗儿们不在现场的时候干
要不就会被它们抢着去,老先人就要挨饿肚子了
泼洒完不能立刻离开现场,要等那么一段时间,估摸老先人们可以享用完哔的时候才可离开,要不那些洒落在地的“供品”就会被鸡儿猪儿狗儿们或者别人的祖先们抢去享用,自己的老先人们就要在一旁干瞪眼
我一直想,我们这样做可真的亏待老先人老祖宗了
死去的老先人老祖宗们那么多,就那一筷头饭,一点点汤水,够谁吃喝?还不是活人骗死人!试想,那么一丁点儿东西落地,一大伙人去争去抢,不是大爷踩了三奶的脚,就是二爷碰了四奶的头,挤挤撞撞,磕磕碰碰,吵吵闹闹,结果,弄得人人头青面肿,伤了和气,地上的那点供品也被踩成了烂泥,不知粘到谁的鞋底上去了
与其这样骗得让老先人们眼馋口酸心里难过,倒不如废了这一套,让他们去当乞丐
我还想,别人家摆祭堂祭奠祖先,我们家只泼洒,可能是因为我们家穷
细想也不是
我们家从前发过大财的,现在也不是不如人
泼洒就泼洒吧,反正死人相对于活人只是一种意念性的存在,何必认真呢? 06-02-0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