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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、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你当一辈子的姐妹,一辈子的死小孩,一辈子只有彼此的姐妹
刘涛每天给我发多数短信,每周和我吃几何次饭,固然很少是惟有咱们两部分,普遍情景下还会约上要害存户和要害共事
他历来没有说过爱我,我想就如许也挺好——咱们公司精确规则不得有接待室爱情,即使有,一方必需提出免职
像凯丽她们都探求咱们之以是不公然,是舍不得这份处事;呸,我早想过了,即使我匹配,我就要度一辈子蜜月
再说,刘涛坐上出卖总监的地位,下一步即是公司副总裁,年薪还养不起一个浑家?那么咱们干什么不公然呢?我历来没有刻意想过这个题目——大概潜认识里觉得本人并不愁嫁?是呀,放眼望去,好男子有几何?就说咱们的要害存户,哪个比刘涛差?她们也并不是没有约过我呀!凯丽还已经醋兮兮地跟我说:“刘涛真释怀,让你去处置要害存户,他就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?”
说到兰花,老教授看似有些虚弱的身子来了精神,一些与兰花有关的典故文辞如数家珍,出口连珠,什么孔子咏兰,赞兰,作《猗兰操》;什么勾践植兰,志在复国;什么徐渭、郑板桥画兰以自喻、自励;王羲子在精研书法体势时,兰叶那清翠欲滴、素静整洁、疏密相宜、流畅飘逸、婀娜多姿的神韵启发了他,使他的书法结构、笔法、章法的技巧达到精熟的高度
他的书法兰画映素,气脉贯通,字体秀美,错落自然,且因字生姿、因姿生妍、因妍生势、因势利导,达到了神韵生动、随心所欲、飘逸流畅、妍美遒媚的最高境界
而这一切,也使用权初次解读兰文化符号的我,一接触就对兰花有些心驰神往,在心中暗暗思揣老教授是不是养兰爱好者的同时,惊叹中华兰文化的悠远和厚重
/>谁在前方等我 翻出中学时的日记,发现一句话:“谁在前方等我?”,时间是1990年3月24日,下午,阴,乍暖还寒
心情迷茫
那时候,我17岁,一个大孩子,这句话或者梦想爱情,或者渴望一份理想的职业
而现在,它的味道全变了——迷茫的终极询问,抑或是对个体的置疑乃至生命的敲打?我一时想不清楚,但仍觉得震惊——有时候,一句话,命中的东西比一个人的身体更为准确和庞大
我走出来,外面还是兜头照射阳光,偶尔的乌云从西边飞来,像是臃肿的发霉棉絮
对面的森林青黑,山坡上跑过1只灰色的野兔,没有人惊扰它,尽管它总是将刚刚出来的黄豆苗根根咬断
对面的村庄炊烟升起,盘旋,上升,在高处消失
我忽然想:谁在高空等着炊烟呢?散开的,柔软的,呛人的气体,柴禾的呼吸和灵魂,究竟要去向哪里? 蓦然想起前些天,和父母亲一起,到3里外的麦地,锄玉米地,挑水逐棵浇将要蔫死的苗儿
看到爷爷奶奶的坟,就在田地里面,两个人合在一起——远看有些孤独和落寞
我总是想,应当再将他们分成两座坟茔,像两个人,在一面土炕上各盖一条被子那样
但妻子说,这样是最好的,活同裘,死同穴,想来也是一世夫妻的宿愿
回家路上,我一直在莫名其妙地想:爷爷奶奶,还有其他的逝者——死去之后,他们还有没有灵魂和知觉?要是有,又在何处?没有,又是为什么? 在路上又看到另外一座坟,两个年轻人,两口子,吵架,一起喝了一瓶农药死了,就埋在一边的山坡下面
很多时候,尽管30多岁了,可我总是觉得自己还小,十多岁的样子,心态也是,不愿涉及太多的事情,哪怕一点俗事,都浑身不自在
不愿意说自己的年龄,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的一些往事——我也觉得自己很庸俗,单纯,或者在某种时候显得脆弱,甚至怯弱
而另一方面,我一直感觉自己老了——心理的老,30多岁,就像60岁一样,内心充满皱纹和伤痕,疲累和不安
很多时间,在自己的潜意识里,总有一个声音在茫然询问:我的前面是什么? 母亲说,村里的两个老人,养子在养父病的要死的时候,断绝了关系
养父患癌症,在炕上挺了半年多,到六月,眼看就要过去了,可硬是又支撑了半个多月
总是对老婆念叨一句话:把事情办完了,就来——我等你
村人都说,老人可能在某个地方存了一个贵重东西,要老婆拿出来,变成钱,自己死后,生不能好好活着,死了,要“住”一个好地方
这只是他的一个愿望,死后两年,坟头依旧,黄土青石,再简易不过
第三年头上,老伴也死了
埋在一起,还是原来的模样
有一次和父亲一起到田里除草,看到他俩的坟茔,在一大片杨树林里,安静,孤单,隐隐弥散着悲凉
想起他对老伴说的“我等你
”感觉像是一种召唤,说不清楚的,有着某种魔力的声音、箴言或者咒语——在一个固定的地方,一个人站着,向另外一个人发出召唤的声音,曲折幽幽,那种味道,足可让夏天的流水冰凉彻骨
对于那位养子——没有人谴责他
有人说:“真正和唯一的美德就是恨自我
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恨过自我
而且我还知道,他和母亲一样,信仰基督,是这里最为虔诚的信徒之一
每次遇到,我都不由自主地想问他:基督教给你一些什么?后来,我看到:神在《马太福音》的“论仇恨”一节中说:“我实在告诉你,若有一分钱没有还清,你断不能从那里(监)出来
”我也想——没有一个人能像对待自己一样,对待别人的生死——这是令人沮丧的,我和另一个我之间,到底是一条怎样的途程?
除了放鞭炮,烧烟花,他不再和表妹们在一起嬉闹,有时安静地看看连环画《老夫子》看看电视,更多的时候是默契地跟随在他父亲的身边,他喜欢和父亲一起做那些男人喜欢做的事情,而且那种勇气与生俱来
是血源关系?还是性别成长的自然趋向?我无法解释这种默契自来什么,但我知道这里面继承了那种叫爱的东西,它在他的血液里静静地流淌着
他父亲把他带到屋后的山林去,或许他记下了一些树木的名称,碰见冬日里偶尔出来觅食的小翠鸟,便奋力追撵
路过橘园时,又舍不得走,摘两颗金橘吃了,虽嘴里叫酸,仍然揣了一袋在衣兜里,拿回来递给我吃
接着去稻田里找鼠洞,拿着一根木棍东戳西撬,然后听父亲说小时候如何用火烟熏老鼠,一直刨根问底到晚上
没事的时候,就央求他父亲做两根钓鱼杆,挖几条蚯蚓,跑去外公的鱼塘钓鱼,水冷,一条鱼都没钓上来,也满脸快活,一路小跑回家,扔下外套,然后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我做的鸡蛋炒饭,一边用脸蛋贴过来说:妈妈,好吃!那样子竟与三十年前那个小女孩如此相像,而她只能在过节的时候,在亮着煤油灯的灶房里,依偎着母亲说同样的话
此时,门外的地坪上,母亲正在撒米喂鸡,那微躬的身子不时有些摇晃,嘴里不停喊着“咕——咕咕,咕——咕咕”,我知道她仍在盼着这些母鸡快生蛋,看着她,一股酸楚涌上心来,竟让我有些收不住眼泪
暮色堆积,他的稚气在夜里凸现,撒娇,齐着个头搂着我亲脸,看着姨娘和表弟妹们一个个回来,说巴不得家里人多床挤,能和爸爸一起睡,然后可以捻着爸爸的耳朵说话
他再次小声地说起了那只小猎狗,他记得它舔过他的手,他摸过它的额头,暖暖的,又说他是属狗的,明年是狗年,建议外公再养只猎狗,白色的那种,他喜欢,但并没有问那只为何没有了,也许他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它已死去,他无法表达内心那种若即若离的思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