蛄蝼的穴居里收藏着新鲜的马粪,它动用了整个黑夜,用头上黑亮的盔甲,构造了一个地下宫殿,把地底的泥土翻到地面上来,把马匹落在村道上的马粪搬到地穴里
看到路上松软的泥土,我想起了我的童年,寻找到这样的泥土,就用芭蕉叶子取来水,扒开泥土,露出了蛄蝼的洞口,把水灌进去,然后守在洞口,说起祖辈相传的童谣:“点瓜子,种瓜子,瓜子生,我也生,我和瓜子打老庚,信崽崽,请你带个信,带给你家妈去,有人在你家后花园里偷你家的丝瓜胡芦喽!”二十多年前,这童谣往往是几个孩子在一起高声叫起来的
水不断地灌进去,蛄蝼憋不住了,终于钻出地面,成了战利品
如今,再次看到曾经令人无比兴奋的新鲜泥土,我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温习童谣,眼睛盯着那松软的泥土,脚步却没有停下来,走过去了
路,还是那条路,头顶上的天空还是那一片天空,心情却不同了
三十厘米是我对你最佳,最适合,也是迩来的隔绝
也是你对我最生疏的范围,最没有提防的范围,我不妨大力放肆的分水岭
在这三十厘米的范畴之内,我不敢触碰,不敢侵吞到你的寰球,畏缩我一不提防的闯入会让咱们相互手足无措,手足无措的无助而培养我不想要的截止
山茶清水新安边
姿意忘情弄衣湿, 归真反璞再少年
2003年11月初的一天下午,季康到下关苍山路大理市政府找段市长,我有幸接待了这位著名作家
这时候的爸爸妈妈把儿媳娶进了家,送女儿出了嫁,穿得暖吃得好住得也宽敞了,他们便安静地在热炕上抱孙子、玩儿牌、说旧事
妈妈问爸爸:“你对我不知道体贴,可是你不打我
人家都打老婆你咋不打?”爸爸便扬起头装作不屑地说:“瞅你长得那么小,我一巴掌还不把你扇到南京去?扇到南京去了谁哄孩子啊?”妈又问:“当时你咋不听咱妈的话休我?”爸便不让妈再提这件事
偶尔妈妈会跟爸爸讨论谁先“走”的问题
妈妈会说:“我体格不好,肯定我先死
我先死了你咋办?儿媳妇照顾老公公总有很多不方便
”爸爸就说:“人家都说平常病病歪歪的人更禁活!说不定我死在你前头
”两人都沉默一阵子,然后就应和着说:“我先死你也就活不长了,你不想我?你肯定想我
想人的滋味可不好受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