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,母亲在民院进修英语,我放暑假后,到昆明与母亲团聚,刚哔业回来的大哥也在那里住了些日子
母亲去上课时,大哥就带我在昆明游走,我们去爬西山,去菜市买灯笼辣回来做腌菜,去东站的一间冷饮店喝咖啡
最奇的是,如果你对她说的不是那么回事,出门时间太长了,她就在家焦躁不安,围着屋子边转边叫,示威抗议,还透着一份比任何人都强烈的担心
如果主人在几站路之外上了回家的车,她凭借“特异功能”就能知道
于是欣喜地跳到窗前往外张望,并不时回头告诉你朋友快到家了
慢慢地,从山弯子里挤出一堆堆乳白色的晨雾,又从树林里飘出一片片,又从上游处、下游处飘飘悠悠地连绵不断的赶来了一些……,与河水里升腾起来的水汽凝聚在了一起,整个的河谷就被那白色的浓雾封得个严严实实,一二十步之外啥也见不到了;飘飘忽忽的,恍若仙景,确也有一番与世无争之感
看到我妈进来所有的人都迎过来,我那86岁的老舅,身穿一身干净的黑衣裤,迎上来攥住我妈的双手,张开没牙的嘴放声大哭,满屋的人都跟着掉眼泪,妗子把嘴凑到老舅耳朵上说:“他爹呀,别哭了
你想妹妹,妹妹来了
快说说话吧
”老舅才止住哭声,用袖子擦擦眼泪
妈妈赶紧拿出手绢帮他擦
他们互相搀扶着坐到方桌旁,表弟媳妇赶紧倒茶,其他人也随之落座
我常常读她的笔墨,我看着她在笔墨里俳徊着生存的点滴,抄写着一个小女子的情绪与理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