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年愚笨的时节,很多人都确定在做过很多纯真无邪的梦,理想一场别具的婚礼;憧憬一个准期而遇的恋人,保护在一颗小小的内心,怕雨淋了它的颜色,怕雪盖着它的身影
不过,在界牌住了几日,我却领略到了另一种千军万马骤然杀来的壮阔景观
仍旧老屋,老屋陵前一条河
那和缓的水,昼夜亲吻着岸,积年累月,河岸深陷入水的恋情不许自拔
缀满青苔的石板,铺就了客岁的河埠
村妇蹲在河埠头,洗衣,动摇着的海面,似乎动摇着的情绪,漾起圈圈荡漾,扩充着层层向往
但登时,平安无事,似乎十足都未曾爆发过
我从尚书坊向东走,一直走到甬道的尽头,回身看牌坊时,牌坊群就好像一群徽州女人在眺望,眺望晚霞映照的家乡
这时我又想起诗人北辰的句子:“徽州经过女人的守望/还原成层层叠叠的山岭……”
在这片林子里我们到底做过多少游戏,已经记不清了,那些时光铺陈了童年的快乐,那些时光在我生命的河床里肆意翻腾,那些时光沉淀为一座矿藏,一座记忆的金矿
早先回家总要到这里来遛遛,手扶树干,思绪即可煮沸,恍惚中一双毛草草的胳膊拦腰将我抱起,一只手掌闪电般拍在我肩头,又闪电般踪迹皆无,一根草茎从背后钻进了我的脖子……这一切,等我回过头去却如春梦了无痕迹,空把怅惘惹得疯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