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风了,吹起我凌乱的发丝,多想你还在身边,用那双和缓的手,为我抚平
降雨了,淋湿我独立的身影,多想你还在身边,为我撑起一把伞
多想,你还能像往日一律,陪我四序曲折,一日三餐,走遍这寰球的摩肩接踵,将谁人相爱到天瘠土老的誓词去实行
“茉莉花开了
”母亲手里捧着一小撮白花走到我面前,她的手心掌纹深纵,指节粗大,肥厚
她已经是个十足往衰老里去的妇人
她的皮肤依然地白皙,但已经是干燥失水的橙子
家里还是种着茉莉,数量一年比一年少,除了父母,什么时候开花没有人关心
我就着母亲的手掌看了一眼,白的,淡绿的须状花托,脆弱得稍一用力就分离了
淡淡的香,它从来没有淡出过我的记忆
母亲把花撒进茶杯里,茶几上摊着我给他们签的夕阳红旅行团人身保险保单
她看我的目光依然集中,只是已经磨去锯齿的刀子,只有背没有刃
随着她的衰老,病痛,她似乎越来越默认我的悖离
她给予我印象里的一切我都要颠覆
我咬着牙说
她在人前说不出话,不会应酬不会客套,我在人前滔滔不绝,似乎没人叫我害怕
她退让,我攻击;她隐忍,我贲张;她厚道,我刻薄
总之,我否定她的一切
我极力地,改变自己,改变骨子里她渗透给我的东西
我从不向她诉苦,尽管我的日子并不比老实巴交的她好过
她跟我说起谁谁可怜,我就不耐烦地打断她“还有比你更可怜的吗?!”很多次,她被我激怒了,叫我“滚”,我冷笑着,立即“滚”
然后,她又害怕了,打电话叫我回来
我穿裸露出大半截肩膊的衣服,脚趾甲上涂着蓝色指甲油
她看了不满,却不说
她看我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地听电话,笑嘻嘻地和对方说三说四
她警惕地问“是谁?”我总是挑衅地,毫不在乎地回答“喜欢我的男人呗
” 她对我的嚣张、放荡无能为力
一天,她看着我在镜子前梳弄头发,突然说“你长得像外婆
”我停住手,她在镜子里,我的背后望着我
我笑了,我早知道这个秘密
我说“那我会不会跟外婆一样苦命?疯了,然后死在野地
”母亲“呸”了一声,眉心的皱纹迅速地拢在一起,重复从前那些凶狠的样子
狠狠地说“哪有苦三代的?苦就苦我们这两代就够了
” 她终究是我母亲
我的鼻腔有点涩
电视上一对母女在说悄悄话,女儿伏在母亲怀里说:“妈,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!” 我在心底低低地说“不,下辈子让我做你的母亲,让我来,来保护你
”母亲坐在我身边的小凳子上,低头包着粽子,做我喜欢的豆沙粽
其实,我一直都和她很像,很像
闻风吹雪而心哀伤,内心出发的音乐,才会让心灵与之共震颤
当年贝多芬为了准确表达自然的风雨雷鸣,多次跑到风雨中,亲自感受来自于自然的神秘信息,写出了《第六交响曲》
我们不是音乐家,我们的耳朵更多 我的是用来听来自于自然的天籁,雾中鸟鸣、风中草吟、雪落静潭、雨敲瓦屋……那种音乐需要我们静静地听,在声音之外,宏大的交响在我们内心遽然响起,铺天盖地
(福建省永安市福建纺织化纤集团有限公司102信箱,366016)
32、同志们我在吃宵夜了,我是不会放弃长胖的
你从寒冷中飞来,播下一串春天的种子
在你的身后,是一片绿洲,一片金黄,一片收获的喜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