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完了,响亮的掌声也鼓过了,这支庞大的队伍仍然安静地站在那里
舅、姨和妈妈轮流在床前侍奉、劝慰姥姥,说一些他们小时候令人发笑的事
那些往事勾起了姥姥年轻的记忆,刚开始时,听了他们的讲述,姥姥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,可是不久后,就又恢复了原来的忧郁
大概,人到了暮年,已没有什么快乐能够压制对死亡的恐惧了
中秋节到了,家家户户都忙着买月饼、包饺子
一想到明年的团圆桌上很可能会少了姥姥这个人,妈妈哭得泪人儿似的,饺子也无心包了
大姨一边劝妈妈,一边也暗自流泪
这时候,大舅突然眼睛一亮,把妈妈和大姨叫到了一旁,耳语了好一阵子
妈和大姨都止住悲声,不住地点头
那扇木门并不牢固,钥匙插里去、稍稍一转,锁便打开了,果绿色的漆也跟着从门板上掉下来,给人封存已久的感觉
但这个房间显然又有人曾经住过,里面留下了清晰的生活印迹,两张单人木床、一张铁床、一付桌椅、一个小茶柜和一些零乱的杂物,它们那样陈旧破损、布满灰尘,仿佛一段岁月的残骸,不禁让人怀想或者猜测,这里隐藏着多少生活细节或故事?我的心里好像被一种无形的东西轻轻地拽了一下,却又无法得知什么
傍晚,天穹,人,情绪,天边
贺卡写完了,一位朋友给我发牢骚,说他妻子老抱怨他这不好那不好,他就对老婆发了脾气
他说,别的就不提了,就说双方的父母,我们每天都能看见你的父母,我的父母我一年最多能见四次;我给你父母一次花的钱,给我父母三年都花不上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?言罢号啕大哭
为了表示对这位患难兄弟的激赏与声援,我连忙不失时机地跟着号啕大哭,并不顾痔疮已呈井喷之势,毅然和他推杯换盏,喝了个烂醉如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