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听,你说你不听
可思及此,你的丑脸上又泛起浅笑,一滴清泪滑过你焦黑的面貌
前不久接到美利坚合众国夏威夷大学的一封来函,说她们的刊物将公布我参观傩的一篇舆论
我有点欣喜、但又像做错了什么
我如许关切地向海外学术界汇报着华夏傩的各类特性,但在心地却又冲突地珍惜着幼年时的谁人月夜,躲在草垛反面,用纯洁的心对着纯洁的天,痴想着月球的回旋微风的产生
刚说到酒,酒就上来了,是白色的塑料壶装的,一人一个杯,满上
一杯至少三两吧?我猜
主人家站起来敬酒
汉子们一起站直膝盖,举起酒杯,脖子一仰,酒就顺流而下,一滴不剩地进了喉咙
一个把歌唱到全国唱到境外去的年轻人,嫌杯子太小,开始用碗,频频敬酒,频频喝酒
有三兄弟,老大在巴马县郊当养猪专业户,老二在南宁做生意,老三在南宁打工,哥儿仨结成统一战线,轮番向其他人敬酒,喝得面红耳赤,仍然一口闷
汉家宫殿荫长槐,漱急葱葱不染埃
突然听同寝室的兄弟说起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二,便想起七月半来
七月半,即农历七月十三,乡人称之“鬼节”
在老家,每到这时,家家户户都要提前买上纸钱,割肉打酒,祭奠祖先
连续三日,无论晨午黄昏,均要在八仙桌正中摆上一块四四方方煮熟的猪肉——俗称“刀头”,配以炒南瓜丝、凉拌豇豆等时令蔬菜
桌子每方都要摆上酒杯碗筷,倒上新打的高粱酒,盛上喷香的新米饭
焚香数柱,烧纸几堆,口中念念有词,祈愿祖先护佑,风调雨顺,家人平安
以前,我家七月半的一应事宜,都是母亲张罗
但现在,她老人家在江苏,父亲放暑假也和母亲团聚去了
我们三弟兄,一个江苏,一个山东,我在四川,但工作上事情多,回老家很难
大妹呢,早已出嫁,自己有一家人,忙得团团转
唉,今年,我们所有的人离老家都是那么遥远,只能朝着故乡的方向烧点纸钱,作个长揖……那些长眠地下的祖先,如果有知,能否谅解我们一家人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无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