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不语,水空流
年年拼得为花愁
明朝万一大风动,争奈朱颜不耐秋”
本来词人晏几道早就领会了这种“好花不长开,好景不长在”的无可奈何忧伤
方德一直很照顾我,仿佛在弥补小时侯对我的欺辱
在这所异地的大学
我写信给于纯,我说瘌痢头现在变得很会照顾人,再也不欺负我了
我说我们的百合花有没有再开出新的花朵来
梁晓声:我1968年下乡,1974年上海大学学,1977年调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,处事一年后才有省亲假——1978年再会到父亲时,父亲已于1976年离休了
下乡前,我已三年没有见过父亲了,提防算来,这一段人生过程,有整整十三年没见过父亲
茶树年年结果,年年丰收,年年盼我,我不至,收都不收,怎谈得上丰收?年轮又转到这个时刻,我来了,故乡的山,故乡的茶树
舍掉了许多珍宝,难道就舍不掉这茶果?这几担茶子,一旦我放弃,我的根将断植,我的思绪将无处停歇
在我的内心深处,家园的具象十分的模糊,十分的不确切,有时有形,有时无形,让人老是琢磨不透
有时像是早就深深地浅移默化在我内心深处的一缕阳光,一片,一隅田园,一垄红土
有时又像是一个神秘的昭示,一声亲切的呼唤,一份割舍不下的惦念与祝福
它是那么的博大深邃,又是那样的浅显明晰
它是那么的难以捕捉,却又时刻如影随形地护照着我们
它无所不在,它久远而温馨
我们一旦与它际遇,心底便会油然衍生出一种极其烫贴极其柔和的温暖
它始终像一个宿命的契结,像我们的家族延续了近百个世纪的那条纤细而坚韧不拔的血缘,生生死死地缠绕着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