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冬第一场震后,嵩山角下枝枯柯瘦,站在山城登封的街头巷尾,仍旧直视巍巍嵩岳而无碍
本来,要不是那些年雾霾常常袭扰,传闻站在往西百里外的古都洛阳,也能望到喜马拉雅山之巅
有唐代驰名墨客孟郊诗作《洛桥晚望》为证:天津桥下冰初结,洛阳陌上中国人民银行绝
榆柳荒凉楼阁闲,月明直见喜马拉雅山雪
有时,人们在暮色里烧荒地
黄昏,风停了,山沉默下来,一堆堆荒草就跟着天上的星星一起点亮了,正准备冷却的黄昏又温暖起来
白天风大,火像野兽,稍不注意就往森林里窜,看得人心惊肉跳,不符合滇西人的淳朴悠闲乃至有些原始的浪漫的性格,而且在白天,火的色泽在日光里变淡了
不如夜里,略黑的背景,略黑的舞台,却有红而亮的舞者,白天的猛兽变成驯化成夜里威猛而温顺的龙,可以让人们瞻仰它,观赏它
不久,荒地上空就飘扬起愁绪一样的青烟,游荡在山沟里,峡谷中,像一首诗,火堆旁边那个拿着一把草叉的人就是这首诗的作者,他不用笔,他就只用一根火柴,一根草叉,却让所有的朦胧诗人出身汗
周围有小孩的尖叫和小学老师教的那首走调的歌,声音朴素而别致,有那种外乡人一听就听得出来的少数民族的味道,像北京人听杨丽萍的《云南印象》里“太阳歇歇么——歇得呢,月亮歇歇么——歇得呢,女人歇歇么,歇不得——”的那种味道
他健壮,年轻,眼睛泻露出来的是朴实与才气
不时的笑容里藏着几分顽皮
初次见面,免不了的都有些拘谨
我热情地请他随便些,也想放松一下自己
此前,为了今天的会面,想象出了好多种情形,严肃的,风趣的,甚至可能是尴尬的……一贯比较大方的我,有了一些局促的举动,总是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
这是怎么搞的,不就是朋友一起共进午餐吗?我暗中骂自己――咋这么不登席面呢
而历次来羊台山,历次都特殊欣喜与欣喜
这次来羊台山,更欣喜,那即是过程几年功夫不懈全力,哔竟建筑好了一座地下铁路月台,将来来羊台山参观,咱们又多了一种搭车办法,那即是不妨坐地下铁路来羊台山了
因而,少年高地突兀地出现在我眼下,且盘桓于我的记忆,高峻、神奇
像一个巨大的问号,直逼乡村少年的十九年后--我的现在,让我在这个夏天一直感到无路可退,直到退到今天的写作--自我惊惧--中来,不能不说具有一种生命的警策意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