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③跑得快,15张跑得快,2人单挑,带反春。 父亲老了,也走不动了。下岗与如今孩子们对他的鄙视,在这双重的打击下,他苍老得很快。听了母亲的话,我再一次的接受了他是我父亲的事实。看着他对我们愧疚的双眼,我还能说什么呢? 他相中的小区是高层电梯楼,他要的表面积,仍旧没有高层了,只剩一楼了,无可奈何只能草率。又拖上我跑了两三次办房证之类手续。用度又是几万。那段功夫,我如木偶般被他强行遏制。 前几天,孩子每天都喊肚子痛,我以为孩子吃坏了,我便给他喂止肚子痛的药。我对孩子的成长原则是:让孩子自己长大,给他阳光,给他雨露让他自己成长。所以,相比之下我的孩子就过得很随意,家庭气氛轻松,尤其是吃、喝方面我对他几乎就是听之任之。每当我去上课,他放学回来从我的抽屉里搜出点零钱,买什么麦咪、小辣狗、也酥脆……我也不怎么限制他,何况他是那种馋嘴的孩子,我以为他可能是吃坏肚子了。结果过了一两天,孩子每天都说,我工作忙,也没有当回事。 不能这样半开玩笑实则较劲下去了。大韦立即装作满怀欢喜地拿出一瓶酒来。大韦说:小虹、高老师,今天周末,大韦们喝它几盅,好好聊一聊。 /> 今天是2006年的第一天。 从阳台向天空望去,依旧是阴沉沉的。前天和昨天终于下了些不大不小却令人惊喜的雪,也算是为过去的这一年划了个句号,将过去的时光封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。 昨晚,很晚才睡。在网上浏览一会儿,就躺在床上捧起了一本小说。掀开小说的时候,就好像翻看着最后几页日历。确实,厚厚的小说就要到了结局,心里想象着几种小说的结果,急切地想知道,看自己预料的会不会与作者所写的一样。在这样一年的最后几个时辰,接受另一个结尾,这是很有意思的。是的,还有两三个小时就是下一个年度了,小说也只剩下几十个页码。 灯光还是如往常一样,静静地照着我,照着手中的书。突然的一个想法,不想就这样把书看完,不想把这个结局展现在这一年仅有的几个小时里,很想让结局延续到下一个时间表。轻轻地把书合上,从小说的开头,沿着小说的一个个章节,和故事的推进,一点点地回放,在一个个不能忘记的细节旋涡上流连。 时钟在墙上,指针在慢慢地行走着。是的,那一刻竟过得那么慢,它在让我细细地体味生命某一时段的最后时刻。 时间是一个匀速的线体,它不会对谁有一丝的不公平。生命在缩短,无论是新生的生命,还是已经走在路上的人。新生命已经起步,我们也在路上。时间在那一刻,却对我慢了下来。是因为感激,还是什么,一种液体在身体里涌动。 妻子从病房里回来,从外面带回来一身的寒气。脱了外衣,轻轻地躺在我的身边,将脸在我的胸前,她说她很累。她晚上陪着一个朋友的妻子,陪着她在医院里生下了一个女孩儿,另外,她还抽空儿去另一个病房里看了看她的奶奶。 我没说什么,继续着自己的思索。她起身,找来针线,拿起我的一件衬衣,开始定一枚掉了的扣子,将一处开线的地方缝上。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缝缝补补的时光。衣物尚可用针线来补一补,而逝去的时光呢?它能让我们缝补几针吗?我说补吧,还有几个小时,就又长了一岁了,能补的就补吧。 能让生命与生命扣在一起的又是什么呢?是相依?是责任?是倾诉?是理解?是付出?是爱?还是其他什么?就这样相扣在时间的体内,到底意味着什么?而在这样一个空间里,我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? 她的奶奶因心脏病,在医院里住着。老人已经85岁了,不,再过几个时辰,她就是86了。老人是老了,这已经是她一年中的第三次住院。生命就像这位老人一样,一点点经受着时间的打磨,已经禁不起丝毫的闪失。八九十岁,已经是不多见的年龄。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是我的岳母,一个快60岁的人。岳母的一家人很孝敬,他们与老人一起坚守着,要让老人的年龄成为自己的骄傲。 常常怀疑自己是否能像这位老人一样,坚守到生命的一种极限。而坚守到了又会怎样,即使超越了她的年龄又有什么意义?生命的长短对于生命的实质来说算得了什么呢? 这本小说,是一个小我四五岁的作家写的,还在全国获了奖。这常常让我感到心灰意冷。 朋友说,你读读尼采吧。于是,我就读了。在床头,还放着一本尼采的《查拉斯图拉如是说》。尼采只活了短短的56年,而他的名字和生命却因了他的思想与著作得以永生。他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谁终将声震人间,必长久深自缄默;谁终将点燃闪电,必长久如云漂泊。”他还说,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。有的人死后方生……总有一天我会如愿以偿。这将是很远的一天,我不能亲眼看到了,那时候人们会打开我的书,我会有读者。我应该为他们写作。 读了又如何?这更让我找不到自己的灵魂。人可怕的就是自己看不清自己。永远缺少或者不可能达到尼采那种对自己和未来的自信。也许不是,是因为已经看清了自己,未来的时间,未来的路途,才使自己更加的迷茫与困惑,孤独与寂寞。 是谁说过了,孤独与寂寞的不同。孤独是一种境界,一种思想者的境界。当自己的思想成为一片空白,我只能寂寞。 自己就是一本书,而我又何尝将自己看透和读懂?看透了读懂了又能证明什么?从一本没有内容的书里又能读出些什么呢? 早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构成了生命的目标?就那么迷茫地将自己置于一堆书籍之中,置于所谓的写作之中。不知道,除了这些,我还能做些什么?对于家,对于父母,对于妻子,对于儿子,以及亲人,朋友,和那些素不相识的人,我还意味着什么? 是的,真的不能左右什么了,比如儿子。几天前,儿子说让我在网上找一曲《丁香花》的歌曲放给他听听,他说学校里要搞一个庆祝元旦演出节目,他说他要唱那首《丁香花》。似乎以前听过的,那不是一个适合儿子这个年龄唱的歌曲,他才十岁,就是过了元旦才十一岁!可是他要学,他说就是因为听着好听。实在拗不过他啊,就只好随了他,搜出那首歌,并下载到mp3上,任他去唱。 也许,要再过好几个元旦,儿子才能够真正明白那歌词儿是唱给什么人的呢,那时他就大了,而我将更老了。 看了看墙上的钟,时针已经接近了,接近了那样一个关键的刻度。在那个刻度之前是一个时间,之后又是一个时间。就是那么一个时间的点,将2005与2006隔开,一个属于过去,一个属于未来。而天空,还是那片阴沉的天空。 小说的结局已经料到,就不想读了,不如让它成了自己一个永远的不算问号的问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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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5-18 04:12 浏览: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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